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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马克思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心理学也认可：人格是关系搭建起来的。离开了关系，我们的自我无法形成。好关系孕育好的自我，坏关系孕育坏的自我。没有关系，将产生一个空我或者无我的状态。空我或者无我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状态。虽然可怕，但难以描述。因为所有的描述，都是有我者的描述。佛教也追求“无我”的状态。所谓“一脱我执，烦恼顿消”。所有烦恼，都是“我”的烦恼。没有了我，念嗔痴便没有了赖以生成的主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虽然追求“无我”，但达赖也承认：修炼无我之前，必须有一个健康的自我。否则，修行过程中会出现精神障碍。所谓“走火入魔”。心理学临床也大量观察到，坏关系比没有关系强，也就是坏的自我比没有自我强。所以，虽然坏的自我是来访者痛苦的根源，但来访者潜意识地会强烈地维护它。这也可以看成沙利文总结的，自我最重要的功能之一是维护自我稳定性的另外一个注脚。
对于重型心理障碍患者，心理咨询导致来访者发生改变的一个原理是：通过与咨询师的关系，逐渐构建一个好的自我，以替代来访者坏的自我。
在这个过程中，坏的自我会殊死反抗。反抗的方式如费尔贝恩、科恩伯格等大师总结的，坏自我以更强烈的症状表达方式，逼迫来访者妥协，放弃改变（成新的自我）。熟悉的等于安全的，来访者回到旧的自我，内在会有熟悉与安全感，虽然代价是痛苦。但那些痛苦都是在来访者心灵剧场中演练了千万遍的熟悉剧情，也就意味着痛苦是安全的，因为自己完全了解--等于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在理性层面，虽然来访者渴望改变，渴望消除症状（所带来的痛苦）。但是，人类都恐惧未知，陌生的等于不安全的。新的自我相对于统治了来访者几十年的旧的自我来说，那等于是陌生的。陌生等于无法完全掌握--过程与结果。所以虽然痛苦，来访者（潜意识）的天平会不自觉地偏向旧的自我。
旧的自我以症状方式殊死反抗并得到来访者（潜意识）的支持还更重要的一点，是本文想要表达的重点：改变意味着旧的自我被新的自我替代，但来访者旧的自我害怕自己被改变，那意味着（旧的自）“我”将不存在了。“我”不存在，意味着我的消失，不再有我，回到“空我”或“无我”的状态。所以旧的自我的恐惧我们可以看成是生与死的恐惧，那是多么强大与可怕！旧我的恐惧也是来访者的恐惧，所以来访者的潜意识会与他们旧的自我“合谋”，共同以症状来滋养来访者旧的自我，维护旧的自我的存在。
这就会在临床上导致，来访者许多已经充分工作过的症状，继续顽强地出现，甚至反扑，让来访者出现倒退（一些充分工作过的症状，不仅出现，还会让来访者陷入新的、更深的抑郁等）。
这是心理咨询临床工作最艰难的部分，一般术语称之为“修通”过程。修通这个过程很艰难，修通工作顺利，来访者会继续成长，咨访关系也会更加稳固（意味着来访者新的自我的成长得到更充分的支持，来访者更有信心向改变自己的方向迈出更大的步伐）；修通工作不顺利，可能会导致咨访关系倒退，甚至来访者脱落（来访者在没有达到咨询目标之前，单方面结束心理咨询、抛弃他们的咨询师）。如前所述，这个修通工作的本质是来访者的旧的自我对新的自我的敌意与攻击，（新的自我是在来访者与咨询师的关系当中构建出来的，因此）当然也就必然会导致对咨询关系与咨询师的敌意和攻击。因而，咨访关系对心理咨询成败的重要性，无论怎么强调都不为过。修通的过程，还意味着咨询师在帮助来访者培育新的自我与消除旧的自我之间的平衡上走钢丝。咨询师的难点在于：不消除旧的自我，新的自我难以建立或者建立会遭遇巨大阻力；而如果新的自我还不够强大，消除来访者旧的自我会导致来访者“无我”的恐惧，增强来访者旧的自我反抗的力量。掌握走这根钢丝的技巧，是考验咨询师执业经验和水平的重要标准。 重庆心理医生、重庆心理咨询、重庆心理咨询师、重庆婚姻心理咨询、重庆婚外情心理咨询、重庆情感心理咨询 
重庆心理咨询以下以一例临床片断来佐证笔者摘要的观点。
来访者Z君，原生家庭关系不良。从小被母亲嫌弃，父亲忽视。父亲与她的联结，她印象最深刻的只是一个坏的关系。这个坏的关系，被她的心灵加工之后变成了一个魔咒。父亲说：你真笨，到手东西都拿不到！她加工之后，变成了：我不配拥有好的东西，任何本来属于我的好东西，我一定会失去它。
这个内在信念，导致了她一辈子的痛苦症状。例如：她潜意识地认为，她会失去她最珍视的孩子，所以导致对孩子过度的控制与焦虑；例如，她认为她一定会失去她的婚姻，所以一直生活在对老公出轨的猜忌煎熬中。
父亲这句话之所以会成为一个魔咒，是因为这几乎是她记忆中，唯一的与父亲的情感联结。虽然是一个坏的联结，总比没有联结好。如果没有关系，她无法知道我是谁。
经过多年的心理咨询，我们对这些症状已经进行了充分工作，她也构建起一个新的相对健康的自我。症状在逐渐减轻，甚至到了对她的生活不会起到太大的影响的层面。通过多年的心理咨询与心理学的自学，她对自我和他人一些行为的观察与某些分析，可以说达到了一个动力学派咨询师的水平。她开始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然而，症状并没有完全消失。在意识层面几乎观察不到了，但潜意识层面，通过噩梦的形式，偶尔还是会表现出来，并导致她会短暂地重新进入抑郁之中。虽然，她已经学会了用认知心理学的方式来应对偶尔的抑郁暴发：这就是一只打不死的黑狗，它又来了。它会来就会走。我接受它来，我知道它一定会走。
以下是一次工作这类梦的临床片断，文字着重号与加黑为笔者所加。（在匿名保护的前提下，披露部分会谈内容为来访者知情同意）。
……
来：今天早上凌晨醒来做了一个梦。
梦到在北方某个寒冷的城市，又是……。
我与娃儿去打卡。想找一个美食店。但找不到。
商铺关门。
我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转过头，娃儿不见了。
好像我才换了手机。
弄不来。
没有打电话。
然后，用力吼娃儿。
找不到。
哭醒了。
上午与下午很抑郁。
我觉得。
是不是抑郁这条黑狗又来了。
我看它。
可怜巴巴的。
我想。要来就来了。
反正好不了。
而且，这个梦太直白了。
上次还在说。
这种东西还是有。
醒了想。
旧的自我好厉害。
在梦中，这么直白。
这种我娃儿这种好的东西要离开我。
我很慌乱。
怒吼。
放声大哭。
边哭边吼。
我的声音是愤怒有力的。
咨：我们做一下自由联想。
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要夺走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看看。
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
……
昨天晚上就做梦了。
似乎那个地方又贵又冷。
找娃儿也没有哪个人问我一句。
而且，商店关着门的。
基本没有碰到什么人。
咨：这是你内心创造出来的一个世界。
我想进入这个世界。
去探索。
来：我一天都在想这个。
咨：我想让你重新回到那个梦境里去探索。
来：感觉就是很冷很无助。
咨：我来引导一下你。
闭上眼睛。
催眠引导。
……
回到了那里，举起左手向我示意。
作为观察者。
能看到你进入了梦境当中。
 重庆心理医生、重庆心理咨询、重庆心理咨询师、重庆婚姻心理咨询、重庆婚外情心理咨询、重庆情感心理咨询
有一组导演组成的拍摄团队。
正在演出。
你的女儿其实是演员。
当你看到这个情境时。
告诉我。
当你看到这个导演团队时。告诉我。
来：我想他为何要导演这个戏。
我不知道。
咨：看到导演时告诉我。
不要出来。
导演这个团队也只是一个工具人。
来：可能他们就是另外一个宗教。
咨：你看到导演团队告诉我。
来：我看到导演就是张艺谋。
咨：去问导演。
谁让你来拍摄这个，让我在里面演这个电影？
包括梦中的女儿，你以为是你的女儿。其实是导演安排的一个演员。
背后是谁指使的？
看他怎么说？
来：我觉得他没有说。
我突然觉得我妈妈与我姐姐。
咨：怎么啦？
来：出现了。
重庆心理医生咨：在那里？
做什么？
来：在那个街道上。
或者是就在那群人的后面。
关键是。她们还在笑。
兴高采烈。
咨：你直接下去问你妈妈与姐姐。
你们为何要让我不停演出这个电影。
来：
她们说：让你得意。
你得意就应该如此。
咨：你问她们，我不应该开心与满足吗？如果我开心与满足，你们就会这么惩罚我吗？
来：我觉得她们现在没有说话。
向我张牙舞爪向我扑来。
咨：不管她们做什么，你不要动。
只是看到她们。
不管她们发生了什么变化。
告诉我。
来：她们像一条疯狗一样向我扑来。也没有笑了。
咨：只是去看着她们，什么也不做。只到她们发生变化为止？
来：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画面。
一群人在那里拍摄。
咨：你现在去找那个导演，问一下他。谁让你们来做这个事？
来：他指到说我妈妈。
咨：你问一下你妈妈，为何你要做这个事情。
你只是平静地问她？
这么做对你有何好处？
来：她说开玩笑的。
咨：你告诉她。
其实你并不是我妈妈。
你只是我内化的妈妈。
我为何要允许你不停地在我内心干这种坏事？
你妈妈背后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你把妈妈内化这个自己。
你问一下，你妈妈背后那个人。
这个人就是你自己。
是她把这个坏妈妈放在了内心当中。
问她：为何你要把这个坏妈妈一直放在我的内心。让她不停地来伤害我。放这个坏妈妈在我的内心，有何意义。
来：不晓得。
不说话。
你说内化的坏妈妈，说不定真实的妈妈更坏。
咨：放这个内化的坏妈妈，有何好处？
是不是你就可以掌控她了。
还是有其他的好处？
你问她，你内在没有这个坏妈妈了。对你有何坏处？
正是因为没有这个坏妈妈，会有坏处。所以你才会允许这个坏妈妈呆在这里。你问她：让这个坏妈妈呆在这里，有何意义？或者是内心没有这个坏妈妈了，会如何？
她会如何？
来：我看到我爸爸在上课。
好像都是儿子来参加。
都是我的哥哥、表哥来参加。
好像轮不到我。
咨：嗯。
问一下，那个爸爸。
为何我不能来参加你上课？
来：没有说什么？
咨：嗯。
你不要放弃。
追问。
来：他说可以呀。
来啥。
咨：你问他，我作为你的女儿。难道不能参加你的课程吗？
他们都可以。
我不可以吗？
看他如何回复？
问他，为何一开始，你没有主动叫我。而是我追问之后，你才答应让我来。你内心有我吗？
追问他，看他如何回答？
来：先看剧本，再决定是否上演。
咨：谁说的？
来：我说的。
咨：剧本谁写的。
来：好像是我妈妈写的。
咨：为何你要给她写剧本的权利？
看她如何回答？
不回答就追问她？
来：好像把过去的忘记了。就不是我了一样的。
咨：不是你会如何？
来：不知道会如何？
好像是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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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师黄手帕简介： 中科院心理所心理咨询与心理治疗专业毕业，西南大学应用心理学在职研究生；2002年获得重庆市心理咨询师职业资格证书；重庆市心理学会会员，重庆市心理咨询师协会理事，国家注册心理咨询师,中国科学院心理学研究所高级签约咨询师；重庆黄手帕&心旅心理咨询有限公司创办者；职业心理咨询师。 心理动力学取向心理咨询师，参加过精神分析、认知行为、存在人本、催眠、意向对话、沙盘、箱庭、正念、叙事、短程焦点、萨提亚两性关系、NLP、EAP，团体辅导、团体心理治疗、同性恋等各种专业培训。 接受个人体验一百余小时，接受各学派、各种类型的专业督导300余小时。 在十余年万余小时的个案咨询中，以心理动力学为主导，整合所学各个流派的理论与技术，结合人生经验和工作经验，形成了自己相对成熟的咨询风格。 工作理念：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陪伴和帮助来访者去经历解除心理痛苦的过程，获得成长，享受人生。 咨询专业领域:自杀危机干预，抑郁、焦虑、强迫、恐惧、疑病等各种情绪障碍，神经症、人格偏移(边缘、自恋、依赖、回避、分裂样等)长程心理咨询；失眠/心理创伤/居丧/人际关系问题/各种适应障碍/亲子关系/情感婚姻/发展性危机/同性伴侣问题/同性恋自我发展问题/性心理问题咨询等。 工作感悟： 心理咨询需要把我们的内心贡献出来为来访者工作，因此修炼自己的人格和学习一样，是从事这个职业所需要的永远止境的成长，感谢来访者愿意与我们一起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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